第38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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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公子一愣,立刻道:“府中能有何事。”
  我笑了笑:“如此,那为何公子突然要让我走开?”
  公子的神色满不在乎:“莫胡言,你不去就算了。”说罢,自顾走开。
  我看着他的背影,志得意满,继续给他去准备洗漱的兰汤。
  说实话,如果没有祖父那些书在,公子的提议乃是相当之好,我一定会听话地去荥阳,离这是非之地远远的。然而要想把书取回,唯此一搏,若不抓紧时机,谁知道又会落到什么人的手上。若被乱军一把火烧了,更是哭都没处。
  *****
  造反之事关系重大,桓府的主人们皆守口如瓶。而奴婢之中,知道的只有我。
  第二日清晨,两位夫人果然带着儿女,在家人的护送下,乘车离开了桓府。荥阳是大长公主的封邑,离雒阳并不太远,主人们平日得了闲都喜欢去住上些时日,所以并无人觉得怪异。
  徐宽和李氏许是也嗅到了些端倪,特别是李氏,那日是她接了皇后的信。但二人都是在宫中服侍过的老人,知道利害,也从不多言。
  就在两位夫人离开之后不久,沈冲忽然来到了桓府。
  自从公子辞官,我已经多日不曾见他,倏而碰面,甚是欣喜。
  只是他脸上没有了往日温文自在的神色,穿着官服,进院子来的时候,风尘仆仆。
  “霓生,”他看到我,问道,“你家公子呢?”
  我手里捧着刚从后园里剪下的花,道:“公子正在书房。”
  沈冲应了声,径自往书房而去。
  公子摒退左右,连我也没有让进去。二人关门闭户,在书房中说了许久的话。
  沈冲的脸色很不好,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为了什么。
  大长公主和太后要动手,淮阴侯府的人自然也会参与进来,沈冲不是瞎子聋子,这些瞒不过他。
  可他是太子冼马,在东宫用事,所辅佐之人自是太子。而沈延和大长公主要对付荀尚,便不可能不对付太子。更纠结的是,此事他既然提前得知了,便要么站在家人这边守口如瓶,要么站在东宫那边向太子报信,简直两面为难。
  我坐在廊下,慢慢地修剪花枝,再仔细地插到花瓶里。我想,沈冲最多装聋作哑,因为他没得可选。
  此事关系着沈氏全家,甚至是太后的命。而荀尚和太子的所作所为,乃是天下人都看在眼里,起事者打起勤王的旗号,名正言顺。这本帐,没有人会算不清楚。
  直到晌午,沈冲和公子才从书房里出来。
  二人神色皆严肃,沈冲则更是心事重重。
  “你现下往何处?”公子问他。
  沈冲没答话。忽然,他瞥向我,道:“霓生也会插花?”
  我答道:“不过略识一二。”
  这当然是谦虚。我知道沈冲不仅爱园艺,对插花也颇有心得,这是我见贤思齐,费了大功夫跟人学来的。一番心血没有白费,如今,终于在他面前显露了一手。
  不过显然显露得不是时候,沈冲的神色并未因此和宽慰些。
  “今日我请了半日假,还须早些回去。”少顷,他回过头去,对公子道。
  公子颔首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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