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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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姜霆的动作如同被施了定身咒,他扭曲的脸上充满了杀意:“给孤滚开!谁敢拦我!”
  内侍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,声音带着颤音,却清醒无比:“殿下!您今日的冲动,怕会惹得陛下震怒!洛娘子若知道殿下对她的‘玩物’施加了酷刑,她若在陛下面前添油加醋,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! 殿下三思啊!”
  这番话终于像一盆掺杂着利益的冰水,浇灭了姜霆的疯狂。他猛地向后退了几步,身体靠在墙壁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
  他想起了洛舒窈在华音阁冰冷到骨子里的威慑,那份不为任何人动容的理智。
  如果他折辱了意棠,洛舒窈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  不是因为爱,而是因为冒犯了她的权威和底线!
  姜霆瞪着意棠,那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,恨不得将意棠千刀万剐,却最终没能再上前一步。
  就在这殿内气氛降至冰点,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时,偏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清朗的通报:“七殿下奉旨驾临!”
  姜霆眼中的暴戾被强行压了下去,换上了一丝不耐和警惕。
  殿门缓缓开启,一道身影逆着光踏入。
  姜行砚是宫中容貌最盛的皇子,他的出现,瞬间将这阴冷的偏殿染上了色彩。
  “四皇兄好大的火气。” 姜行砚的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,他行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皇子礼,既不失对兄长的尊重,又透着一股不屑于俗礼的傲慢。
  姜霆的脸色更难看了:“老七,你来做什么?”
  姜行砚没有回答,他信步走到姜霆面前,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的丝帛,展开后声音稍肃,带着帝王威仪的冷酷:
  “母皇口谕,四皇子姜霆,行事不端,擅动禁卫,即刻起禁足一月,闭门思过。”
  这道口谕轻描淡写,却等同于给姜霆的荒唐事定下了基调。
  “一月?!” 姜霆怒气再次上涌,他想争辩。
  “四皇兄。”姜行砚轻轻抬手,制止了他的话语。他目光扫过被锁在石柱上、出水芙蓉般清丽却又漠然的意棠,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。
  他重新看向姜霆,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低语,却带着无可辩驳的力度:“母皇震怒,已命大理寺卿彻查此事。四皇兄此刻最该做的,是清理好云霆宫所有与玄甲兵相关的痕迹,而不是在这里与一个……玩物浪费时间。”
  “真是个纯粹的疯子。” 姜行砚在心中暗笑。在皇宫这个染缸里,姜霆这样将爱恨都写在脸上的皇子,简直单纯得像个孩子。
  姜行砚向前一步,靠近姜霆,将声音压得极低,仿佛在替他保守秘密:“四皇兄,洛娘子的‘私物’,毫发无伤地留在这里,对你才是最好的证明。 母皇的怒火,你承担不起。走吧,剩下的事,交给内侍去处理。”
  这番话,看似是在维护姜霆,实则是在毫不留情地截断他对意棠的折辱。
  姜霆被他的话语震慑,又被他那份亲昵的姿态所安抚,最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意棠,愤怒地拂袖而去。
  姜霆离去后,偏殿内陷入了一片静默。姜行砚没有立刻离开,他缓缓转身,走到了被铁链锁住的意棠面前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妖冶。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意棠。
  意棠被沉重的铁链锁着,直到姜霆的脚步声彻底远去,他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。他靠在冰冷的石柱上,刚才的镇定与挑衅如同潮水般退去,只留下极致的疲惫和灰败。
  姜行砚的目光缓缓滑过他颈项上粗粝的铁链,最终落在他那双充满死志的眼睛里。
  “倒是个有意思的。” 姜行砚轻声叹息。
  “好好活着。”姜行砚没有问他任何,只是轻轻丢下了这句话。
  直到姜行砚的气息彻底消失,殿内才敢重新响起细微的呼吸声。
  意棠轻轻地,用脸颊蹭了蹭冰冷的铁链。他曾经尝遍了人世间的阴暗,但他从未抱怨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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